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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两个多月,U型锁终于被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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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2年1月,离九一八事变过去仅三个月时间,中国东南部的福建发生了一起震惊全国但又令人费解的凶杀案,而这次凶杀案差点酿成了一场战争,让当时的民国政府着实惊出了一身冷汗。
究竟是何等凶杀案能够让中国再次陷入战争危机?最后结果又如何?
日本侨民被杀
1932年1月初,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福建省政府值班室突然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蹩脚的汉语口音,话不多但事情很大。这个电话就是日本驻福建的总领事田中打来的,大意是要求立即见福建省政府的代理省长方声涛,如有贻误,后果不堪设想,所有责任将由中方政府承担。
听完日方总领事的话,值班的警卫惊出一身冷汗,肯定是出了大事。不然,日方总领事不会在深夜直接找方主席。
警卫员不敢大意,赶紧致电方声涛。此时,方声涛正做着美梦,突然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他很不耐烦地拿起电话,但还没听完电话,双手就不禁颤抖起来,一下子清醒过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日本总领事为何要深夜急电省主席?
1932年1月3日深夜,日本一所小学的教务长水户和妻子光子还未睡去,他们3岁的女儿也才刚刚睡着。
突然,夫妇俩听到院子里“咚”的一声闷响,有人闯进他们的院子。几秒钟后,一个壮实的男子窜入了屋内,水户正打算上前理论,男子手持利刃对着水户的左胸就是一刀。还未来得及躲闪的水户又被男子手中的手枪打中,一头栽倒在地。凶手并未就此罢手,看到水户妻子出来,凶手接着两刀扎在怀有身孕的光子身上,夫妻双双毙命。
日本集结军队
水户夫妇被杀当晚,刚好被小学的一个日本职员听到,等他过来查看时,凶手早已逃之夭夭。事情重大,小学职员不敢耽搁,赶紧向日本领事馆和日本警部报了案。这就有前面日本总领事馆的田中急电中国福建省政府代省长方声涛一事。
天还未破晓,中国政府派出的官员也赶到了现场。消息迅速传出,当地日本侨民情绪激动,纷纷表示要为水户夫妇报仇。
在水户夫妇被杀害的次日凌晨,日本台湾总督已集结了部队,做好了渡海登陆作战的一切准备,日本海军驱逐舰队也已驶到福州湾一带游弋,俨然已经做好了战争的准备。
凶杀现场,日本总领事田中带来台湾日本陆军和日本海军发来的两份电报,中国政府工作人员看到后,脸色变得苍白,两份电报均要求中国政府限期答复,否则兵戎相见。
当福建省政府工作人员正看着电报时,田中走上前去,在工作人员耳边低声说道:
“贵国公民残杀我日本侨民,已激起日侨和陆海军的愤慨,请阁下从速做出处理办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中国官员感到事情确实比较棘手,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的确很多。近日来,中国公民反日情绪高涨,日本方面则更为强硬。案发前一天,还有中国学生参加反日游行,把驻福州的日本军舰“北上”号舰长草鹿任一大佐、炮术长杉野少佐,以及日本驻福州总领事田中等人打伤。
此后,日本警备员和日本侨民对舰长和领事被打伤之事极为愤慨,纷纷要求停泊在福州湾的海军派海军陆战队登陆福建,给中国人一个教训。
1月3日,日本侨民300多人集会,向中国政府提出惩办反日“元凶”,处罚中国方面治安负责人的议案。中国民众也不甘示弱,立即作出了针锋相对的行动。但中国人民的怒吼并未对日本产生伤害,当时的日本人根本没有把中国人放在眼里,只有中国政府两边为难,既不能得罪日本人,又要给国民一个交代。
令人感到蹊跷的是,舰长等人被打伤一事经中国官方的一再调解,总算得到平息。时隔不久,日本警部的警官宿舍,日本巡查部长等四个日本人的寓所及台湾公会,又发生了特大纵火事件。此后,就发生了水户夫妇被惨杀的恶性大案。
这一连串的事件,让中国官员也有过怀疑。此前虽然抗日游行示威活动频繁,但是正面和日本人针锋相对,杀人纵火等事件还从未发生过。水户夫妇被杀害不久,台湾的日本陆军和日本海军动作如此迅速,总感觉事出有因,但又毫无头绪。
福建省政府答应日本的条件
水户夫妇被杀的第三天,日本总领事田中再次拿着两份刚刚收到的电报,找到中国政府官员。一份是台湾陆军军方的,口气仍然十分强硬,以训斥的口吻质问领事馆:这一起凶杀巨案,是中国方面排日的开端。事态究竟发展到何种地步了?能否控制得住?
几个连续的问号,让中国官员头疼不已,凶手是谁一点线索没有,中国人民群情激愤,日本侨民天天找说法,台湾的日本陆军俨然一副你没有一个说法我就开战的态势。
但日本海军方面的电报,则一如既往要温和得多,只是要求领事馆通告日本人保持镇静,静待政府交涉的结果。但舰队已奉上司指令,不得已战备入港。这个举动也吓坏了当时的福建省政府。
看到两份截然不同态度的电报,省政府官员感到十分奇怪,问田中领事,他却避而不答,只是一再催促抓紧处理事情,并提出日本人给出的六个条件:
福建省政府方面派官员代表中国政、军、警三方,来日本领事馆正式道歉;凶手处以极刑;惩办治安负责人;抚恤死者5万元;付给日本小学校1万元;保护日本侨民,添设巡逻警察并入驻专所,派出军队加强保护措施。
在田中的一再催促下,福建省政府官员不得已在府邸召开紧急会议。会场气氛凝重,大家都感到事态已经十分严重,如果日本海军一旦入港,所提条件必然更加苛刻,到那时就更麻烦了。于是,与会官员一致同意先答应日方的条件再说。只是认为日方的5万元要价太高,一时半会儿拿不出来。
于是,中日双方经过讨价还价,最终决定由中方一次性付给两万元。
就这样,中国方面在日本总领事的一再催促下,不得已答应了日方的全部条件。
下午2时,日本小学校的操场上聚集了1000多人,多是日本人和台湾人。中国福建省政府的官员也来了。在仪式上,中国官员向死者鞠躬,一位省府官员还发表了一个简短的悼词。
就这样,凶犯未缉获,事情真相未弄清,中国官员就稀里糊涂地答应了日方的全部条件,凶杀案暂告一段落。
日本领事话中有话
中方兑现了日本的条件后,日本驱逐舰队驶离了福州湾,台湾陆军军方的战争叫嚣也戛然而止,仿佛一切都未发生。
田中在离任前的几天,特邀福建省政府的官员到领事馆一聚。三杯酒下肚,二人相谈甚欢。田中说:“敝人马上就要离任,调职令已到。长期以来,我们合作共事很是融洽,今天,我们作最后一次恳谈,请老兄畅所欲言。”
中国官员说出了自己对水户夫妇被杀一事的疑虑,认为这个是日本政府刻意营造出来的紧张气氛。
田中也没有回避这个话题,而是低声说道:
“当时的形势确实很严竣,我确知有人在暗中制造这个严重的事态,而且在不断升级。此事可大可小。大,可以在贵国东南再来一个‘九一八’;小,则是偃旗息鼓,风平浪静。你看,不就是今天这样吗?我要阁下争分夺秒,不就是为了风平浪静吗?幸亏贵方通力合作,忍辱负重,不然……”
中国官员陷入了沉思,一直没有说话,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这次便餐后,田中就打道回日本东京了,由新总领事接任。从此,水户凶杀案再也没有人提起。虽然当年1月28日在上海,中日又打了一场小规模战争,但在福建,中日双方仍然相安无事。
真凶浮出水面
一个多月后,福建省政府的一位官员与台湾来的朋友聊天。台湾朋友无意中提到了水户夫妇被杀一事,说到水户夫妇是李炉已杀害的。在日本方面,人尽皆知;台湾人也有很多知道此事,只有大陆人被蒙在鼓里。
李炉已是何许人也?
为了查清事实真相,中国方面立即展开调查。于是,水户被杀事件又重新提上了日程。很快,李炉已的案卷就送到福建省政府的案头。
李炉已是台湾浪人(游荡无赖之徒),在台湾小有名气,28岁,妻儿均住在台北,不久前迁到福州居住。
李炉已本人平时靠招摇撞骗、贩毒吸毒、抽头聚赌为生,曾多次被日本军方拘禁,后又不知为何放出。此后,李炉已更加有恃无恐,嚣张至极。
不久,省府得到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李炉已于近日返回了福州。
事件真相大白
得知李炉已前往福州,福建省政府立即着手布置,警方特工人员伪装成浪人,约李炉已到他经常去的妓馆赴宴,因是李炉已的常去之地,他没有多想便欣然赴约。
入座后,两名日本妓女上前陪酒,李炉已兴致极高,开怀痛饮起来。不一会儿,两瓶酒见了底,李炉已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将事件经过一五一十的全部抖了出来。
原来这一切都是日本策划的,目的就是要在中国捞点油水。
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日本关东军侵占东北,捞下了不少好处,驻扎在台湾的陆军也想在中国分得一杯羹。10月初的一天,台湾日本军方情报官浅井大尉突然来到福州,秘密约见了豢养多年的李炉已。
浅井开门见山地说:
“大日本帝国的既定国策,你是很明白的。关东军已在东北得手了,我们要乘势向中国东南进兵。但要找一个借口,制造一个重大的事件,这就要看你对帝国的忠心了。比如,10月10日中国的国庆节就要到了,他们开纪念会游行时,你可以混在里面,对日本领事馆进行攻击,越狠越好,游行的人那么多,一旦动起手来,无法控制,领事馆就报销了。”
李炉已见日本军方对自己如此信任,顿时受宠若惊。但因这次双十游行时间太紧迫,未来得及准备,放弃此次计划。几天后,日本军部司令官、参谋长以及浅井等人,又再次召见了李炉已。
在这次接见中,日本军方为行动定下了一个最高方案,其具体内容是:李炉已组织人员,在福州先杀死几个日本侨民,再纵火焚烧日本领事馆,至于杀死几个人,则无关紧要。之后,再以中国军警当局治安力量薄弱为借口,一举出兵上海、天津、福州、厦门等港口城市。
浅井大尉放话,杀害的对象一定要是有身份和地位的人,田中领事也在杀害对象中,这样才可以把事情闹大,最好能够杀几个日本水兵,这样海军参与进来,事情可以闹得更大。
1931年11月底,李炉已来回往返于台湾和福建两地部署和反馈情况。
1932年1月3日上午,李炉已急召浪人和流氓数十人进行部署,并告知如果杀不到日本人,就将他自己的妻儿杀掉,制造紧张的态势。为了日本帝国,他认为这点儿牺牲在所不惜。
杀中国人,李炉已心狠手辣,杀日本侨民,他也敢下手。但是对日本军部部署的杀死日本领事官员和军警的决定,李炉已却不敢执行。最后他拣了一个日本教师水户下手,结果,就酿成了文章之前提到的水户夫妇被杀的那一幕惨剧。
案子水落石出后,事情真相大白,中国警方立即作出案情的全面而详尽的分析报告:刺杀水户夫妇的真凶,是台湾浪人李炉已。而指使李行凶的,则是日本台湾军部。日本陆军的少壮派军人想借此进兵福州、厦门,甚至上海、天津等中国东部大城市。
凶手逍遥法外
案情已经水落石出,中国警方发出了逮捕李炉已的通缉令,在全国各地进行缉捕。一时间,警车纷纷呼啸而出,但李炉已像是人间蒸发一样,警察一无所获。此时的李炉已已经安然坐在驶往台湾的日本货轮的头等舱里。被日本警方“押解”回台湾!
原来,几乎在中国警察缉捕李炉已的同时,日本领事馆接到台湾军部的加急电报:要求立即将李炉已押回台湾总督府审理。当中国警方赶到码头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海上远去的轮船。
李炉已被押到台湾后,日方立即开始审理这起案子。所有审判人员不愿负责这个案子,将皮球踢给日本外务省。但左等右等,外务省始终也没有给出指示。
就这样,案子从台湾总督府推到了日本国内的法务省及检察官那里。但几个方面都不愿承担这一审判任务,后来,案卷又转到了陆军省。
1932年10月24日,李炉已等人从台湾基隆出发,被“押解”前往东北。
此后不久,有人看到李炉已在奉天一家酒店里开怀畅饮,好不自在。此时,他已在奉天的日军特务机关中担任了要职。同时得到关东军军部提携,被任命天津《庸报》社的副社长,在当地叱咤风云。
1943年,日本气数已尽,李炉已也快失去靠山。正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李炉已作恶多端,在这一年7月的一天,他被异己毒毙,死前他已是伪满洲国中将。
结束语
水户夫妇被杀一事,从始至终都是日本人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为了找到向中国动武的借口,日本人不惜通过残杀自己的同胞来嫁祸给中国人。即使知道自己背了黑锅,当时羸弱的中国政府也只能任人摆布,受制于人。落后就要挨打,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现在的中国已经不是百年前的中国,通过几代人的努力,我们无论在经济、军事还是科技上都已走在世界前列,再也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沉睡雄狮,而是一条苏醒的东方巨龙,任何人、任何国家都没有资格在中国面前耀武扬威!2024-10-13四川 8 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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